生命这门课,没有学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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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清华学堂记者 张蕾

几年前,“冰桶挑战”风靡全球各大社交网络。这项活动让更多人了解到,有一种罕见的疾病叫“肌肉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俗称“渐冻症”。一九九四年,有一位年逾七旬的社会心理学教授,莫里•施瓦茨,罹患了此病,一年后便与世长辞。在他辞世前,他的早年得意门生,米奇•阿尔博姆,每周二上门拜访恩师,聆听他的最后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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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现场:王建一摄

话剧《最后十四堂星期二的课》将这一真实故事搬上了舞台。在金士杰老师和卜学亮老师的倾情演绎下,一幕幕关于生命的深刻对话在新清华学堂感动上演。

整部剧围绕莫里和米奇的对话展开,谈论死亡,家庭,衰老,文化,遗憾…..每一项内容都是人生中的大命题。他们讨论的内容明明非常沉重,然而表达方式却极其轻松,轻松到你甚至会忘记这是一个临死病人的最后时光。

大学毕业后,米奇没有遵守对恩师莫里的承诺,“保持联系”,而是沉浮于社会的种种名利追逐,“为了生活”。时隔16年,米奇偶然得知恩师病重的消息,决定前去探望,但仅是出于义务和责任。第一次见面时,米奇西装革履地侃侃而谈,频繁地接听电话,时刻不忘公事,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老师和死亡之间的联系,更没有留意到老师露出的微妙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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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现场:王建一摄

然而,这次见面过后,莫里的一些话在米奇的脑海中总是挥之不去。

“你和你的心灵能和平相处么?”

“你过去16年都干了什么?”

“米奇,你来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死亡的滋味是什么?”

这些问题让迷失已久的米奇渐渐醒悟,于是开始了后续每周二的固定拜访,并列出了自己的人生疑惑清单,让老师解答。莫里用爱和温暖,逐渐感化了这位已然世故冷漠的学生。他也把自己最真实的生命体验,凝炼成了箴言,留存于世。

当死亡一步步逼近时,莫里总是表现得风趣且豁达。疾病使得他把水杯打翻在地,他却说,“我在练习隔空取杯”。面对病入膏肓的病情,他煞有介事地告诉米奇,“我要正式宣布一件事情,让护士给擦屁股这件事,我看就是今天了。”在与米奇的妻子通话时,莫里俏皮活泼的表现,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但是莫里也会哭,痛苦于自己渐渐消逝的生命。他总是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热诚而真切。独自一人时,他会望向自己的左边肩膀,轻声道:“小鸟,是今天吗?

这部仅仅两人便撑起长达三小时的话剧,虽无强烈的戏剧冲突,但人物情绪的变化和推进,却紧紧地抓住了观众的心,震撼效果久久不能散去。令人动容的,不一定是惊天动地的情节,但绝对是直扣人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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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现场:王建一摄

除了剧情外,该剧的布景也是别具用心。随着莫里病情的逐渐恶化,他衣服的颜色也随之暗淡,幕布上日本槭树的叶子也逐渐掉落。所有的一切,都预示了最后的结局。舞台设计部分,也是值得玩味。表演区被设计成了圆形,圆形里有一个白色的半环和一个暗色的内切圆。莫里大部分跳舞的戏份是在白色半环中完成的,而他病后,再也没踏出那个暗色的圈。这似乎暗含着,生与死,就在这样的明与暗里进行着沟通。

演出过后接受采访时,剧中扮演莫里的金士杰老师谈到了来清华演出的感受。“剧中的莫里和米奇是一对师生。这个剧在校园里演出,别有一种特别的共鸣,就像台下都是我的学生。”当谈到该剧对当代大学生的教育意义时,他说,“虽然死亡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但我们都需要学会说再见,不管是年轻人,还是年长的人。不久以后,年轻人也将会面临父母亲友的离去。学会说再见,我们将会知道如何更好地生活。”

这十四堂课,没有学分,却是所有人毕其一生都在修炼的课程。 “相爱,或者死亡。”还有莫里反复说起的那句德文,一直让人念念不忘,“Farhaltisht deine licht unter a shorten”,别把你的光芒藏在量斗里。


演出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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