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莫斯科芭蕾舞剧院带来的冰舞芭蕾剧目《天鹅湖》11日晚在新清华学堂华丽落幕。作为全球首创的芭蕾与冰舞完美结合的舞剧，《天鹅湖》在各个方面都为这部享誉海内外经久不衰的经典芭蕾舞剧注入了新的美与活力。

芭蕾舞是为众人所熟知的欧洲古典舞蹈，而冰舞则是由近代花样滑冰逐渐演变而成的、集舞步与滑行于一身的冰上表演。在莫斯科芭蕾舞剧院的表演中，芭蕾舞和冰舞通过一明一暗、一主一辅的方式使得《天鹅湖》更具观赏性与层次感。整个舞台被划分为两个区域，由前台传统芭蕾舞表演和后台冰舞表演的“双线叙事”构成。前台的传统芭蕾舞主要负责童话故事的讲述，而后台冰舞则以各样的形式丰富了故事的环境：第三幕的宴会场景是冰舞的主场，花式跳绳、托举以及一系列高难度而具有视觉冲击力的花样表演博得一次次满堂喝彩；而剧中恶魔的双人设定则更是把芭蕾与冰舞的互动运用到了极致。古怪奸猾的魔王在前台穿梭跳跃，每当其身影漫入深红色的帷幔，另一个脚踏冰刀的魔王便会从后台的冰面上跃出，决绝地在冰面上穿梭。雾气与冰雪更为魔王的形象增添了一分冷酷的色彩。

柴可夫斯基炽热的音乐中总是包含着一种如同玻璃般脆弱的悲剧性美感。第二幕末尾白天鹅与王子互相倾心交换承诺时，音乐恰好演奏到双人舞慢板的最高潮。轻柔的弦乐构成的主弦律背后，更有略显沉重与苦痛的低声管乐映衬，而此时身披黑色斗篷如同德古拉伯爵一般的魔王站在二人的身后窥视着，让如此浪漫的一个场面顿时覆满了不详的阴云。除此之外，本剧的焦点，小天鹅扮演者布和洛夫斯卡娅·克谢尼娅（一人分饰黑白天鹅两角）则用芭蕾完美地诠释了音乐，声音与画面在这里得到了统一。在首登场的独舞中，白天鹅奥杰塔伴着灵动而谨慎的弦乐小心地舞蹈着，举手投足尽显柔软与优雅。而当她成为了黑天鹅奥吉利亚，则如宫廷狂乱喜悦的舞曲一般，展现出迥然不同的性格。且不提第三幕最著名的32个“挥鞭转”，化作魔王之女的舞者在无人知晓真相的舞台上自信而张扬，不论是挥动的双臂还是不断变化舞步的两足，无不具备一种狂野的力量，让观众在被惊人的舞蹈表演震撼之时，心中也燃起一分紧张感，以及对于后续情景的担忧。

当最后一幕真相大白、白天鹅与王子的爱奇迹般战胜了魔王的诅咒时，观众的掌声也达到了最为热烈的巅峰时刻。散场之后有一对观众接受采访表示，因为之前知晓天鹅湖历史上有两个版本的结局（一为悲剧结局，天鹅王子双双自尽，另一则为圆满结局，诅咒被破除），所以在最后一幕出现之前一直捏了一把汗，白天鹅与王子在众天鹅的映衬下闪耀着光辉，而魔王则在后场的冰面上一倒不起时，真的情不自禁鼓起掌来。另外，本次芭蕾舞剧目也颇受小朋友们的喜欢，有许多以家庭为单位慕名而来的观众团体。看到睡前故事中缥缈的神话以如此生动的形式还原出来，小朋友们明显兴致高涨。

演出结束后，我也在返程的路上，反复听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组曲，思考是什么使得这样一个以略显天真的童话故事作为载体的芭蕾舞剧流芳万国、留存至今呢？答案或许就在于它的“纯粹”。舞蹈技艺的登峰造极，佐以对于真善美毫无保留的颂扬与希冀，二者所造就的爱与生命的轮舞本身，或许就赋予了《天鹅湖》源源不竭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