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夫人》——跨越百年的歌声与忠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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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宇

2018年4月26日晚,作为“2018清华国际校园戏剧节”的重头戏,清华大学艺术教育中心特别邀请了中央歌剧院为清华观众带来了意大利剧作家普契尼的著名歌曲《蝴蝶夫人》。当晚,这部一百多年来长盛不衰的歌剧在新清华学堂对观众们徐徐拉开了大幕,一段发生在日本、东西方文化碰撞的有关异国恋情的凄美故事就此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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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以二十世纪初日本长崎为背景,美国海军军官平克尔顿经婚姻掮客介绍,娶了年仅十五岁的日本艺妓巧巧桑(即蝴蝶夫人)为妻。但这位美国佬对此桩婚事则抱持游戏态度,新婚不久后即随舰队返回美国,而巧巧桑仍不改初衷,终日痴心等待,结果竟换来丈夫的恶意抛弃。待三年后平克尔顿返回日本时,则带来了真正的美国妻子并且要求带走与蝴蝶夫人所生的孩子,蝴蝶夫人应允“丈夫”的请求,而自己却以自杀的方式,守护自己的尊严荣誉,结束这场婚姻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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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夫人》是一部抒情性悲剧歌剧,通过一个纯真、忠贞的姑娘的悲惨命运,对诸多事物进行了批判。整场歌剧具有室内抒情风格,两幕三场均在室内和庭院内展开。它没有追求复杂的剧情和变幻的舞台布景,而是在几乎同一场景中,着力刻画了女主人公巧巧桑的心理活动。第二幕中巧巧桑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是普契尼歌剧中最受欢迎的歌曲之一,也是歌剧选曲中最常见的女高音曲目。它运用较长的宣叙性的抒情曲调、把蝴蝶夫人坚信平克尔顿会归来与她相聚的心情,描写的细腻贴切,体现了普契尼这位歌剧音乐色彩大师的高超创作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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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国著名歌唱家幺红所扮演的巧巧桑无疑是全局的戏眼了。从一开始巧巧桑偷偷改变自己的信仰改为基督教,再到哪怕平克尔顿离开三年后仍在窗口痴痴地等候,那种单纯热烈、少女怀春般的爱意在这个不到20岁的角色身上满溢出来。这个从小家道中落、历经苦难的小女孩,结婚当天被人揭穿改变宗教信仰后,收到全家族人的唾弃和诅咒,甚至其亲生母亲也碍于宗族文化和宗教信仰而离开了她相依偎为命的女儿。一个弱女子的亲缘关系一瞬间瓦解,她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她哭泣,她可能还有后悔,她什么都没有了。不,她只剩下爱情了。

可这爱情又是什么呢?起初只是一个男人的逢场作戏聊以消遣:作为美国海军军官的平克尔顿,以美国人的身份而自豪,声称“我们美国佬浪迹天涯,四处为家,不断寻找欢乐与满足,掳获各地美女芳心。”并直白地说之后会认真的与一个美国女人结婚;亲昵时,是“亲爱的,你的眼睛这样明亮,穿上这身洁白的衣裳,就像一支百合花。可爱的姑娘,我的热情为你而奔放”;回国后三年,一纸书信却说到“把她抛弃”;回到久违的家,也只能羞愧地离开。这其中,他产生过感情,快乐过,但是在离开之后全然忘记远方的亲人,坚守自己认为的价值观,重新投入了一段感情,并在回到日本后绝情地要求带走巧巧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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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这场爱情闹剧中所有人都是输家:巧巧桑自杀了;平克尔顿背负了一生的内疚,她的美国妻子也要一起承担;苏茹基和孩子小痛苦失去了主人和母亲;舍弃巧巧桑的族人们因为自己的冷漠和冷暴力把一位妙龄女子逼向了深渊;美国领事官也在自责。更为不幸的是,巧巧桑的世界完全崩塌,她在了解到一切真相后已经成为了全世界最痛苦的人。最后的自杀甚至可能是一种解脱。这场由东西方文化碰撞、身份地位悬殊、动机不纯的结合从第一幕的匕首就给出了暗示,那些甜言蜜语和美丽的花朵最终被证明只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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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大幕,曲终人散,但是蝴蝶夫人那美丽的容颜、动听的歌声和悲惨的一生,会在观众内心引起长久的思考,这就是歌剧的魅力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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